她死死地捂着心口,只觉得那里的疼痛仿佛能凝结成实质。

    似乎有人抓着一把刀,狠狠地在捅她的心口。

    她锤了一下疼的几乎爆炸的头,视线落在自己胳膊上,却又怔住。

    她一直记得,这个是胎记。

    可是……是谁告诉她来着?

    沐凝下意识蹙眉,想要努力的思索,可除了这话之外,却什么都想不起来。

    可惜她是个孤儿,没有父母,否则便可以问个清楚。

    可……

    又是谁告诉的她,自己是孤儿的?

    沐凝只觉得脑子里像是被什么缠绕住似的,分明一切都记得,可那些内容却像是被人填充好了似的,又什么都想不清楚。

    黑猫在她旁边徘徊。沐凝却觉得眼前一阵天昏地暗,捂着抽疼的心口,直直的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恍惚中,似是有什么声音在喊她:"云袖,云袖……"

    那声音带着怪异。像是小孩子,又不大像。

    沐凝只觉得眼前一阵昏昏沉沉,什么都看不真切,似是被一片浓雾所包围着。

    黑猫跳到她的身边,咬着她的衣服,踩她的脸。肉垫带着柔软的热度,让她混沌的脑子渐渐趋于平静。

    半日之后,沐凝方才渐渐地睁开了眸子。

    那一双妙目里满是茫然,她先是四下看了一圈,待得发现自己坐在地上后,复又习以为常的捏了捏眉心,继而一把抱过来身边的猫,自言自语道:"阿芒,我是不是又犯病了?"

    黑猫不会说话,被她抱着。难得的乖巧在她怀中卧着,只是脑袋却是嫌弃似的别了过去:"喵呜--"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被沐凝赶出来之后,姜道臣在门外站立了小半个时辰。

    他几乎是失魂落魄的站在门口,一双眸子里失了焦距,似乎连脑子都空了下来。

    眼前人分明每一处都是记忆中的模样。可为什么她会如此坚定的说自己是另外一个人?

    姜道臣想不透,他身为大理寺的官员,一向见微知著,可是见到沐凝后,却发现自己的所学都被丢到了脑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