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想着,看来上午三丫头的担忧不无道理,这郑家果然是不怀好意,根本不是看上了她们家的女儿,而是冲着向家来在西路军中的威望来的。

    这一刻,向老太太和向夫人同时无比感激及时出现的范家和范锡进,若不是他们,恐怕向早已经在劫难逃了。

    不论是喜好娈童的郑卓然,还是荒淫无度的郭二,嫁给谁,这辈子都是毁了。

    正是因此,范锡进还没进门,就已经升级成为向家两代女主人最喜欢的(孙)女婿,没有之一,而且终其一生,都没人能撼动他的地位。

    回过神来的向夫人面对上午还巧舌如簧的官媒婆挺直了腰板,“哟,这可不巧了,大娘晚了一步,我们家二丫头,已经许配了人家!”

    什么!

    官媒婆瞪大了眼睛,当即认定向夫人在骗她,哪有上午还没说人家的,下午就定了亲的?

    “夫人可不兴说这种气话,”官媒婆继续陪着笑脸,“上午是小妇人言语无当,惹了夫人不快,小妇人这厢给夫人、老夫人陪不是。”

    说着,官媒婆真真起身福了一福,接着又道:“可这提亲的是长春侯府,夫人、老夫人不防再考虑考虑。”

    官媒婆重重咬在“长春侯府”四个字上。

    她的意思向老太太二人自然明白,郑家权势滔天,又是皇上宠臣,即便推拒也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,否则,就是将长春侯府给得罪死了。

    郑家可不是什么宽厚人家,郑卓然又掌管这皇城司,若今后刻意为难起来,抄家灭门也不是没有的事。

    道理是这么个道理,但官媒婆不知道的是,自打她“倒霉”沾上替向家三娘子说亲这个雍王的禁忌开始,事情就不能以常理论之了。

    “不用考虑了,”向老太太放下茶盏,掀了掀眼皮,“方才我儿媳所说全是实情,并非什么气话。”

    面对官媒婆的惊诧,向老太太开始“好心”解释。

    “也是受了大娘你的提醒,我们这才想起,先前我们这做长辈的是有些忽略了二丫头,这才闹出连妹妹都有人上门说亲,她却还没有着落的事来。”

    向老太太一脸的事出有因。

    “亡羊补牢,为时不晚,为避免那丫头难过,也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,我们便决定是先给二丫头定下亲事!”

    向老太太一脸的愧疚。

    “说来也巧了,前几日原是有一家人家上门提亲的,我们本想着再考虑考虑。唉,谁知这世事变幻如风云诡谲,昨日又怎么能想到今日的事?”

    向老太太一脸的唏嘘。

    “倘若又有人来给三丫头说亲,说得又是我们满意的怎么办?因此也不能再挑挑拣拣了,我这老婆子当即拍板,敲定了这门亲事,在大娘来之前已经交换了庚贴。”

    向老太太一脸的振振有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