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归一莫名想起陈窈扑向江之贤的画面。

    孤注一掷、在所不惜,飞扬的裙摆像孱弱身体里挣扎着生出的翅膀。

    听医生护士说,子弹再偏移几寸就会击中脊椎,不死也会半身不遂。

    不自量力的废物。

    他喝了口酒。

    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赵妄铭问。

    江归一拇指摸索着酒壶的花纹,不太走心地说:“十三叔,您手下的人出了纰漏,您真的全然不知吗?”

    明里暗里点他们打配合。

    这么大顶乌龙帽子扣脑袋,赵妄铭被激得破口大骂:“你少他妈泼脏水!跟老子半毛钱关系没有!”

    这时病房门开,江家二把手江弘义缓步出来,气氛瞬间安静。

    他摆手,护士组拔腿就跑,等没外人在场,他说:“老大这段时间身体不适,祭祖日敲定前,江家所有事务我协助十三系管理。”

    赵妄铭本人感到不可思议,掐在指间的烟都掉了。

    短暂寂静后,犹如水泼进滚烫油锅般炸开了。

    “内七的人还没死轮得到外七?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江弘义观察众人反应,江家四兄弟的表现比想象中更平静,他侧身比请的手势,提高分贝说:“诸位不信,大可进去亲自问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,若谁有能力查到赵况背后的主人,代管的位置自然交由他。”

    话里话外明显预选太子爷,十三系脏事那么多,在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谁能心服口服?

    “绑架幕后操控者还未水落石出,红灯不是嫌疑最大吗?”

    男人淡定,“凡事讲究证据。”

    江弘义就是江之贤最忠心的狗,没有江之贤授意不可能叫半声。

    赵妄铭搭上好兄弟肩膀,“这次发达了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恭喜恭喜啊!”吴汜大笑,眉骨长至三厘米的刀疤分外狰狞,“可别忘了兄弟我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