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轻盈蹙眉,“你不能去,朝堂上离不了你,战场不是你的天地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自己的抱负,权势和富贵都不是我想要的。”谢疏鹤很少打断旁人说话,此刻他打断了楚轻盈,嘴角勾起的弧度自嘲苦涩。

    “盈儿,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知道?你的抱负便是我的抱负,你在哪,我在哪,你做什么,我便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这世间种种,有人爱权,有人爱财,有人身在庙堂之高,有的人处江湖之远,有的人志在沙场……而有的人,终其一生都为一个情字,一生都被情所困。”

    “盈儿,我便是只要情爱,没有情爱活不下去的那类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你的活法,你要我成全你的志向,那么你凭什么要求我留在朝堂上?”

    “我不愿,我什么都可以抛开,我只想跟着你。”

    楚轻盈哑口无言,她想说战场上可以少了她,可谢疏鹤必须得镇守朝堂。

    然而这一刻,她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她和谢疏鹤,不过是一个理智心有抱负,一个沉溺于情爱。

    所以她的道理无法让谢疏鹤妥协。

    而为爱不顾一切的谢疏鹤,也无法说服她。

    楚恂几人在一旁听着谢疏鹤和楚轻盈的争执,根本没有插嘴劝说的余地。

    谢疏鹤和楚轻盈总得有一人妥协,他们作为亲人,让哪一方妥协都不舍得。

    最终,楚恂揉了揉眉心,疲惫地开口,“今天实在是太晚了,我们都各自回房歇着,明日再讨论。”

    谢疏鹤和楚轻盈的问题,只能他们自己解决,旁人帮不了什么。

    楚桉也很担心爹娘,被楚明玠抱走时,他一直回头看着爹爹和娘亲。

    他爱爹爹,知道爹爹不愿让娘亲离开,他想让娘亲陪着爹爹。

    他也爱娘亲,希望娘亲能一展抱负,成为一代女战神,名垂青史,后世膜拜。

    所以他也不知道帮谁。

    反正爹爹和娘亲总有一人要妥协,而妥协的那个必定是……楚桉不忍再看爹爹,趴到大舅舅的肩膀,眼里一片酸涩。

    这晚几人都留在了镇国公府。

    谢疏鹤回了楚轻盈的闺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