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奕有时候都恨自己没有早点将女儿嫁出去。

    “罢了,婚姻大事总归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你便去支会爹爹一声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打发了知画后,谢道韫随手拿起斗笠戴在头上,一袭白纱落下,罩住了其姣好的面容。

    这才收拾一番出门。

    正午时分,街道上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原盛极一时的琅琊谢氏,如今的聚居地上,竟连个吆喝的小贩都瞧不见。

    谢道韫不知是该哭,还是该笑。

    不过谢道韫心里非常清楚,这种状态维持不了多久。

    时下迫于司马家仅存的管制力,自然没有人会轻易的跳出来和谢氏勾勾搭搭。

    一旦来年北魏再有动作,来自北方的压力增加之后,自有大把的投机者,愿意在两家彻底分出胜负之前先压好宝。

    亲近谢家,自然就是亲近北魏。

    谢家重现昔日盛况,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。

    甚至较之以前,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    两谢府邸相隔并不遥远。

    穿过两条街,一条巷。

    目光所及,已能看到谢安府邸的门匾。

    越是临近,谢道韫的心却乱了。

    作为世家门阀的贵女,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从容安定、笑不露齿、喜不形于色。

    像她这般,为见男宾主动出门往上凑的,对于贵女来说,本身就是一件狼狈不堪之事。

    这便是她表现得再从容安定也抹灭不了的事实。

    见?

    亦或是不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