饕餮轻哼一声:“知道了,他是你的宝贝。”

    秦言走时不忘回头留下眼神作为安抚,庄司一直憨笑着目送到他消失在门外。

    慕容抱着一捧康乃馨略显尴尬,显然是对自己撞破庄司秦言的甜蜜互动还心怀愧疚:“庄司,你的事我从恬恬这里听说了,我们都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?”庄司老早就看见饕餮那只不安分的手在他身上做的小动作,也真是难为慕容了,情窦偏偏开在这只神兽上。

    “对,我们。”饕餮毫不避讳地卡着慕容的下巴吻了一口,又像驯服大型犬似的拍了拍他的脸颊,“我突然想起来,庄司刚做完手术,是不是还缺点水果什么的?要不你再去买点儿?”

    “恬恬你说的是。”

    饕餮径直在床边坐下,架着腿撩了撩碎发:“我们还得快点儿,不好打扰庄司休息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好,庄司,我再去买点水果。”平日里看上去儒雅的慕容这会儿脸上已经爬满了酡红,也许是真的太过喜欢饕餮,所以言行里总是流露出初恋懵懂的羞涩,把花放在庄司的床头就匆匆离开。

    整个病房又只剩下三个人。

    除去隔壁还没脱麻的大爷,就只有2号床的庄司和饕餮。

    慕容送的康乃馨还很新鲜,花瓣上还带着层薄薄的水汽,庄司摘了几片,用手指揉搓成小团再弹开。

    “你早就知道我们来了。”饕餮也摘了几片花瓣,不过不是为了搓小球玩,而是用来擦拭新做的指甲。

    “知道。”

    饕餮眼尾上挑,露出一对赤金三白眼,和庄司的眼神对上,似乎是在确认他的身份:“你身上有天人的气息,不打算和我说说吗?”

    “可能是因为这个。”庄司拉起右手的衣袖,翻正手腕,脉搏跳动处多了一枚朱砂色的小点,他用左手使劲搓了搓,颜色一点也不褪,“回来的时候就有了,而且我感觉有了这颗痣好像就能感觉到一些平时察觉不到的东西,就比如说你,从你开始上楼我就知道你来了。”

    一点朱砂落在因失血而苍白的手腕,不算突兀,乍看就像被普通的皮下毛细血管破裂。

    饕餮捏着他的手掌仔细察看,闭眼开天识,那枚赤色小点正在庄司的手上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沿着血管蔓延。

    “这东西……你和上面做了什么交易?”饕餮按在红痣上,内力一催,把那道血线又压回原点。

    手腕上传来被火烧的灼热感,庄司飞快地抽回手,仔细看着那块被饕餮按出指痕的地方:“我不知道,当时灾星沉睡前告诉我,上天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的愿望就是救世?”饕餮自然知道有这个规定,历代斩落灾星者皆可享天道之酬,看现在这太平和乐的日常景象,想也不用多想就知道庄司许了什么愿望。

    不过据他所知,这些人都不曾落得个善始善终,唯有秦言是个例外。

    因为秦言是个天罚之人,他斩灾星是为赎罪,所以没了许愿的流程。

    只是他没想到,庄司这个普通的人类也能成为救世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