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沉沉的双眸,沉静地注视着墨鹤,顾北弦面上不动声色,心底却风起云涌,夹杂阵阵酸楚。

    十多日不见,墨鹤清瘦得厉害,比监控里看起来还要瘦。

    脸颊只剩薄薄一层皮,下颔线条刀削一般。

    将五官衬得越发立体。

    顾北弦心疼得不能言说,再开口声音已经发硬,“怎么瘦得这么厉害?上次让逸风给你带去的补品,你没吃?”

    见瞒不下去了,墨鹤只好说:“虚不受补,最近又在吃中药,和那些大补的补品会相冲,暂停了。”

    顾北弦看向皇甫婵,“你是他的医生?”

    皇甫婵微笑,“对,我们家祖传中医,是真正的中医,不是大街上卖狗皮膏药的那种。”

    她从包里掏出名片,递给顾北弦,“有需要可以打电话联系我,祖上是‘针灸鼻祖’皇甫谧。”

    顾北弦伸手接过名片,垂眸扫一眼。

    的确是医生。

    “皇甫世家中医馆”七个大字,卧在古色古香的名片纸上。

    顾北弦暗自庆幸,幸好来了,否则误会大了。

    回眸,扫一眼墨鹤,顾北弦细细端详他和床,骤然瞥到酒店白色枕头上,仿佛有几丝白发。

    细看,果真是白发。

    那白发和枕头一个颜色,但凡心稍微粗点,就忽略了。

    顾北弦视线滑落到墨鹤头上的帽子。

    明白了。

    这小子头发白了!

    怕众人担心,确切地说是怕陆恩琦担心,他独自躲到这里治病呢。

    顾北弦想骂他傻,又心疼他。

    太懂事的人,总是惹人怜爱。

    顾北弦沉声说:“你好好养伤,放心,我不会告诉恩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