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枭瞧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,眸光涌起暗色。

    空气重新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这种安静,一连持续了三天。

    直到第四天夜里,简欢被雷声惊醒。

    她下意识看向睡在身侧的娄枭。

    这些天,他都睡在这,只是两人没什么交流。

    她大约知道,他很忙。

    忙到有时候她只能从枕头来判断他昨晚是不是睡在这里。

    而她,每天吃吃睡睡,听小东讲着真假难辨的趣事儿。

    她又给妈妈打过一次电话,确认哥哥在新医院适应的很好。

    新医院是做修复康健的,哥哥许久没有行走,这里远远比之前的更适合他。

    妈妈说,他们的自由并没有被限制,跟普通病人一样,只是条件更好些。

    可即便是这样,简欢还是无法彻底安心。

    宫偃惯会操控人心。

    譬如他这么轻易的就把东影拱手相让,恐怕早已预料到结果惨烈。

    不对。

    在他跟她说东影受伤的时候,他应该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。

    简欢越想就越觉得呼吸不顺。

    她宁愿宫偃想治她于死地,而不是现在这样,毒液一般,一点一滴的入侵她的生活。

    不知何时,她便会毒发身亡,倒地不起。

    又是一道闪电。

    乍亮的白光,简欢恍惚间看到了娄枭肩膀上的血迹。

    游离的思绪瞬间回炉,连带着那点瞌睡也消失无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