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能亲手杀了他。”

      这几个字震得姜钰说不出话来,他睁大双眸看着姜雪。

      “你离京不久,乾朝来了使臣,献国礼接世子归国。”

      姜雪看着他,凄然一笑。

      “归国?欠了人命的人,有什么资格归国?”

      姜雪眼中现出杀意,声音更加决然。

      姜钰怔住,只觉胸中呼吸更加急促。

      “你怎么做到的?”

      “有人帮我配了一剂药,哈哈!”姜雪凄厉笑了一声,“天下至毒!”

      “大皇兄是怎么死的,我就要怎样杀他。”

      “使团住的寺衣馆,有我年少时出宫玩耍在街边救下的小厮。”

      “我让他把药汁涂抹在他的世子冕服胸口的位置上。”

      “皇兄你还记得吗?大皇兄出事之后我去找他,扎过他一刀。”

      “就在这个位置——”她伸手抚上左胸,“这里。”

      姜钰当然记得,当年大皇兄薨逝,头七一过,姜雪便疯魔般跑到质子居所,一言不发抬手就是一匕首刺进那人胸膛——

      还是他及时阻止,才没有酿成两国之祸。

      那不久之后他便去了边境。

      “可是那时候他没有死成!”姜雪像头受伤的小兽,低声嘶吼。

      “也罢,作为一国公主,我不能这样就把他杀了,我不能因我一人之恨使两国交恶,连累无辜百姓。”

      “可是苍天有眼,使团来了。父皇接受了国礼国书,放他回去。他终于离开了宫中。”

      “我不会让他死在冀国的国土之上。那药会随着时间,随着他的伤口,进入他的血液,进入他的四肢百骸。”

      “他只会慢慢发病,会慢慢开始高热不退,伤口不会溃烂的——他们找不到他的病因。”

      “一个月,那药会折磨他一个月,等他踏上他梦中数度回去的乾国故土,他就会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