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上一世一样,祁昱珩往滟澜山的溪涧方向去了。

    那里的灌木丛长得最好,应该没过多久祁昱珩就会撞见那头鹿,进而追着它误入桃园。

    不过这一世的他服了丹丸,能暂时不受桃毛侵蚀,保住半条命。

    可这不就让安若芙的“天命之女”身份被祁皊元拆穿了吗?

    那就不好玩了。

    祁昱珩必须晕,至于怎么晕——

    安慕宁望着他的背影,攥起拳头吹了吹气,这段时间的恩恩怨怨,也该暴揍他一顿来解气了。

    揍得狠了,自然就晕了。

    行在前头的祁昱珩突然觉得后背一阵恶寒。

    回头看了安慕宁一眼,她立马从张牙舞爪的大灰狼变回了温顺的小绵羊,让祁昱珩对刚才的那股“毛骨悚然”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
    安慕宁转移话题:“殿下是在担心苏将军吗?”

    祁昱珩收回视线,抿着唇没说话。

    安慕宁将马行到他边上,与他并排。

    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想过没有,如果苏将军不是大将军,手上也没有二十万重兵的兵权,殿下要想迎娶她,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吗?”

    闻言,祁昱珩拧了拧眉。

    这个道理他又何尝不明白?

    但妍桦有着鸿鹄壮志,她如何甘心从前朝退下来居于一方院落之中?

    他又怎么舍得为了情情爱爱折了她的羽翼?

    安慕宁瞟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“鱼和熊掌本就不可兼得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苏将军的大义是祁国百姓,那她就该将儿女情长抛之脑后,可她却因为嫉妒做出毁我清白的腌臜事。”

    “那她和她口口声声说瞧不上的深宫胭脂俗粉有什么不同?照例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