Omega像是被点醒,递出速写本,眼巴巴看闻持疏撕下那张画:“不要告诉闻越……”

    纸片如飞雪融化,闻持疏丢掉林浅画的自己,随意丢掉了林浅的最后念想与贪婪。林浅伸手要抓,被闻持疏扣住细瘦的腕,抗衡无力,不甘垂坠。

    “那天晚上我没有等到你。”林浅用气音说,“第二天,学校的每条街道都铺满了玫瑰花,他们说你告白成功,带着喜欢的人回国了……”

    Alpha心脏猛地一紧。

    “从第三区空运过来的玫瑰,花瓣还带着露珠,好漂亮。”

    时隔多年,林浅记忆犹新。他拖着被陌生Alpha侵犯过的疼痛躯体,走在校园大街上,魂不守舍。冬日的清晨很冷,他怕被眼泪冻伤,哭都不敢哭。

    鲜花衬美人,原来玫瑰是送给陆鸣的呀。

    他怎么能偷偷捡起一朵,夹进自己的画册里呢?

    “……”闻持疏松开钳制林浅的手,“那天晚上家里出了事,第二天我就回了茶港。”

    林浅不知道闻家变故,对Alpha的家庭印象停留在明星妈妈与精英哥哥的阶段。可闻持疏的神情俨然不愿多提,林浅只好闭嘴。

    “我走了,如果五分钟后你没有出来,秘书会直接叫救护车。”闻持疏起身踩着画纸说,“以前你的信息素是野百合。”

    “不好闻吗?”林浅打开药盒,捏着抑制剂,“香水百合,是不是很普通……”

    闻持疏未置一词,沉默地转身,风衣带扫过林浅头顶。林浅等他离去,将冰凉液体推入手臂静脉。

    “呼……”

    药盒里仍旧贴着红色标签,林浅深感无望,他觉得自己要完不成任务了——尽管他不知道任务是谁指派的。闻持疏连信息素都舍不得给,凭什么标记他?他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闻持疏,后果只是加深闻持疏的厌弃。

    明明是契合无比的Alpha与Omega,却像磁铁的同极,拼命排斥,无法接近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……”林浅感受体内热潮的平息,挣扎着爬起,跑出福利院。他是被摔进泥潭的庸俗花,独自凋零,无人怜惜。

    许久过后,一位西装男子走进厨房,找到印有皮鞋花纹的速写纸,小心翼翼用白手套捧起,擦干灰尘污泥,装进尺寸刚好的玻璃相框。他从后门离开,停在街边的黑色车队如沉睡卧龙,肃穆压抑。

    “先生。”

    闻持疏接过秘书送来的画,看了两眼:“送到老宅,另外,以闻越的名义给这家福利院捐款吧。”

    闻家老宅有价值连城的艺术藏馆,闻持疏私人的收藏品和珠宝工作室全在那处,最落魄潦倒的时候,他都没有出手一件。据秘书所知,陆鸣和闻越还未被允许去过老宅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秘书跟了闻持疏十多年,揣摩上意的水准无人能及,此刻也不懂闻持疏的想法。

    “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