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索性不再遮掩,直接问道:“张大人与我大哥交情匪浅,如何能容忍他与那异族之人亲近?”

    那阿齐汗,虽面貌乖巧,实则性格乖僻,他实在不解大哥如何能看得上他。

    闻言,张秀义淡淡道:“玉章已届弱冠之年,行事自有分寸,若你平时知道他性情,便不会如此心急如焚。”

    李墨寒当然知道吴楚洵非轻浮妄为之辈,但大哥经常犯那怜香惜玉的老毛病,尤其是对方如果又长得好看……

    他眸中怒火中烧,让张秀义忍俊不禁。

    这玉章还真是个情种,四处有意无意地招惹人。

    张秀义心生好奇,问道:“李大人清晨造访,莫非仅为此事?”

    李墨寒略显局促,答道:“非也,昨夜军营中流言四起,言女真细作潜入神机营,图谋不轨。那人身为异族,张大人理应早日将他遣散。”

    张秀义了然,看来吴楚洵还未告知他启程之事。

    他略一沉吟,道:“玉章已于昨日安排妥当,后日便启程返京,你们昨日密谈,竟未提及此事?”

    额,还真没有。

    李墨寒忆及昨日与吴楚洵的交谈,脸上不由得浮起几分赧然。

    既知大军不日将归,那女真宵小自是不敢轻举妄动。

    他暗自咬牙,再忍一日便是。

    李墨寒起身与张秀义告告辞,刚走到门口,张秀义那朗润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。

    “李大人,玉章性情中人,既视你为手足,必以兄弟之礼相待,望你亦能珍视这份情谊。”

    李墨寒的脸瞬间凝固,身形一僵,眼中翻涌起无数情绪。

    他讨厌张秀义那份理所当然,转身之际,冲动之下,脱口而出一句不合时宜的嘲讽。

    “张大人还是多虑自身,免得色衰而爱迟吧!”

    言出即悔,心中顿生愧疚。

    反观张秀义,闻言后,竟忽地一笑:“谢谢李公公对在下的夸奖!”

    那笑容宛若寒梅初绽,凌霜傲雪。

    李墨寒突然就明白了,此人为何能吸引住吴楚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