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那般的法子来羞辱人,真不是个东西。

    宝琴在心里骂了无数句,可是嘴却紧紧抿着。

    生怕一开口,就泄了哭腔,惹的里面的人更难过。

    “宝琴姑姑,你别哭了,我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到底,宝琴的哭声还是被里面的韫儿听见了。

    “世子,奴婢没哭,奴婢是嗓子不舒服。”

    宝琴压着哭腔,挤出笑脸往里说了句。

    “小孩子的尿,其实没什么的,宝琴姑姑,我就是有些膈应,洗一洗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里面传出少年人清朗的声音,仿佛刚刚沉寂的人不是他一样。

    可就是因为这样,宝琴才异常的心疼他。

    心疼他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。

    “是,洗一洗就好了,脏的是那些黑心肝的人,与世子无关。”

    宝琴忍着泪水,故作镇定的跟韫儿隔着屏风说话。

    她很早就清楚的认识到,在夫人身边,可以安稳度过一辈子。

    所以,她从没打算过嫁人,从夫人将她分到吟风楼伺候世子的那天起,他打定主意,要伺候世子一辈子的。

    她和韫儿相处这几年,早就在心里拿他当自己孩子疼了。

    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负了,怎么叫人不心疼呢?

    “姑姑说的是,帮我拿那件月色的袍子进来吧姑姑!”

    韫儿泡在水里,隔着屏风回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世子,早就准备好了!”

    宝琴回了一句,刚准备将衣裳拿进去的时候,就看到一双黑色绣着金线的靴子。

    那靴子通体乌黑发亮,宛如暗夜中的宝石。

    金线在其上蜿蜒盘绕,犹如灵动的蛟龙,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