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斩立决?她真的要杀六公子吗?这……这,贵人杀人也要判刑吗?”

    “以前没有过。”有位读过书有点学问的男子道,“但律例中,确实有。”

    大家不敢置信地看着杜九言。

    咚咚咚!

    又是三声鼓响!

    “安南有律例,无论是谁犯法,都必须依照安南律例处罚。任何一项罪名,都能在律例中找到对应!”

    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!”

    “所以,刘云生该死,必须死。不罚他,死去的幼女巧儿,死去的连氏母子,死去的盐场一百零九名雇工,还有更多的,无名的灵魂,他们得不到安歇!”

    “行刑!”杜九言啪的一声,将鼓槌丢在地上。鼓槌应声而断。

    她声音并不高,却犹如利箭一般,射中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里、心里、脑子里……

    他们木然的眼神动了一下,血液好像也流动的更快了一些。

    他们不懂这是什么感觉。

    只能本能地站在这里,束手看着,不知道要做什么,说什么,应该有什么反应。

    “是!”乔墨回应道。

    刘云生吓的尿湿了裤子,他此时此刻才意识到,杜九言是真的要杀他,真的敢杀他。

    “杜、杜九言!”

    “你、你不能这样,你不能杀我。”

    “行刑!”

    郭凹上期前,摁住了刘云生乱动的头。

    乔墨摁下铡刀。

    嘎吱!

    这声音很脆,像是饿极了人咬断了肉骨头、又想死寂很久的被雪封住的深山里,雪压断了一截树枝……

    断了,看到了更有价值的内涵,断了是物极必反前的新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