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,季将军此言差矣,昨夜我和小陈武官都与府国那主帅交过手,他武功十分高强,随便派一个人恐怕是有去无回,但若是本将军亲自前往,定能保证万无一失。季将军如此犹豫,难道是怕我这个南国公主投敌叛国不成?”

    朝月说这番话的时候依然笑着,但眼神中的冷厉还是让众人周身一震。

    此时,只有一人未能捕捉到这份冷厉,反而进言道:“季将军要是不放心大将军的安全,那在下陪着大将军去,虽然在下脖子受伤了,但是手脚依然好使,若是有危险,在下愿意护大将军周全。”

    朝月扶额,心道:陈置这傻孩子又要自己往火坑里跳了,前一晚的教训不够,竟然还敢自告奋勇,若不是真有意要害人,那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傻子。

    季太行摇了摇头,须臾却又点点头,道:“也好,你们二人是这军中武艺最强的,一起前去探查应该也是最稳妥的了。既然大将军和小陈武官都是自愿前往,那在下也不好多说什么,但是还请二位时刻注意自身的安危,切忌入敌太深,只探一探敌方的人数和装备即可,当快去快回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自然。”

    朝月应下以后,又招手唤了陈置一声:“小陈武官,既然你有这份心意,那咱们得早些出发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
    “啊?这会儿就去啊?我,我这,脖子...唉,在下全听大将军的。”

    陈置啰嗦了几句,微微嘟起嘴巴,还是随着朝月出了军帐。

    朝月迅速退了重甲,换了紫服轻装,与陈置一起挑了两匹最快的马,赶在申时前出发。

    坐在马上的震荡似乎让陈置十分难受,每颠簸一下,脖颈处的伤便发作一回。

    起初他还能强忍着,可偏巧这路途远且石子多,痛得他表情扭曲了起来。

    朝月担心陈置落后,便时不时回头望一下,这一瞧,竟着实吓了她一跳。

    陈置已然汗流浃背,面色苍白,眉头拧在一起,嘴角向下弯成了一座桥,似乎是快要到忍耐的极限了。

    于是朝月拽住了缰绳,示意陈置停下马来。

    朝月扶陈置下马休息,道:“小陈武官,看来你这伤还是严重的,方才忘了问你,军医到底是如何说的?”

    陈置僵直着身子往旁边挪了几步,手摸到一块大石头,顺而转身坐在了那石头上,喘着粗气回答:“军医说对方下手不算太重,就是给我整得颈椎错位了,虽然军医很轻松就帮我正回去了,不过还是......”

    “既然伤了筋骨,何不在营上多休息几日,急着跑出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陈置目光尴尬地移去了别处,两颗黑色的眼珠滴溜溜乱转,就是不敢正视朝月。

    半晌,他才嘟囔道:“丢,丢人...男子汉大丈夫,既然上了战场,就算负伤也不能喊痛,何况,何况我怎么能输给一个女子呢...“

    朝月闻言莞尔道:“嗯,看不出来,你倒是还有些骨气,就是太嫩了点儿。这样吧,我跟你打一个赌,要是我赢了,你就得恭恭敬敬地喊我大将军,且追随我,绝不能有二心。若是我输了,日后凡我木府之人见了你们陈府之人就都要板板正正地行大礼,你觉得如何?”

    “嗯?”一听打赌二字,那陈置立刻亮起了眼睛兴奋起来:“要赌什么内容?”

    朝月自信地笑着,昂首道:“待会儿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那府国军营,一是赌我能掌握住敌军的大概人数和装备情况,二是赌我能为你把昨晚受的屈辱报复回来,三则是赌天黑之前,我就能带你安全离开敌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