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而在当今市场,偏就这种六耳猕猴会吸血,”某人沉了脸,“熟极而流了,已经深谙绕开版权纷争的套路,见缝插针地钻空子,打价格战,最终保不齐就劣币驱逐良币。”

    说着揉揉眉心,阖眼一副倦极思睡貌。

    正巧路遇一丛丛绣球花,大片攒簇的蓝,温童一路从车头拍到他们这里。

    陈子瞻年数高了,无法共情小年轻为之惊咋的乐趣。他让出些空间方便她取景,也好笑,“温小姐精神头真好。你看我们,出来远途要不了两天,就熬空了精力。”

    又拿某人开涮,“瞧,估计不是包袱还在,赵总能就地躺倒睡。”

    说者饶是无心,温童却徒然臊了脸。

    禁不住垂首看向赵聿生,后者像是纵容陈地无奈一笑,“有不少事,女人都比男人更扛得住,更能受力。”

    随即目光回到温童

    ,“温小姐你说对不对?”

    肤底笼了火一般,她眼刀子剜他,不搭腔。

    玻璃汽水般的景色围拢中,车厢不提防一颠簸。温童本能拄在某人肩头,他也足够手疾眼快,左掌扣住她后腰,起身把人落到扶手杆边。

    嗓音有些午后恹恹感,他叫她扶好。

    “身上不酸吧?”用仅许二人听到的音量。

    恼羞成怒地,温童回驳他,“赵总肩头见血了没,要不要消毒的?”

    对面人同她对视许久都不作声,末了展颜,

    “可能要罢。等你晚上过来帮忙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

    换乘急行线之际,冲着万里如洗的天,孙泠没头没尾来了句,“这辈子也没看过这么纯粹的天空。”

    不等温童应言,她自顾自道:“你知道安徽铜陵吗?”

    “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我老家。准确地说,是我女儿八岁以前生长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那是个重金属堆砌的城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