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着就不禁笑了出来,陈瘦石被他一笑,只觉得心神荡漾,想起太子宫中那个吻,仿佛意犹未尽。他吩咐紫燕、紫藤下去,一把抓住杨榛的手,把他带入怀里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杨榛被牵动鞭伤,闷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陈瘦石连忙换个姿势,左手臂垫在杨榛的颈下,右手轻轻搂在他腰里,俯身,黑眸中泛起笑意,一点点凑近杨榛的脸。眼见着杨榛的脸上起了红晕,他轻轻用嘴唇去摩挲他的脸:“榛儿,害羞了?”

    “主子……别,这是您家。”杨榛想推开他,却被陈瘦石搂得更紧:“他们都知道了,反正你是我的侍妾……”男人在他耳边道,呼出的热气喷在杨榛脸上,杨榛的脸几乎红透了。

    “刚才在太子宫里,怎不见你如此害臊?”陈瘦石颇觉奇怪。

    “刚才,主子是在做戏。”

    “谁说我在做戏?我是真心的。”陈瘦石惩罚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。然后,挑开他的唇齿,又一番深深浅浅的吻。

    一吻罢,陈瘦石将他抱起来。杨榛有些发晕,这公主抱......是对一个男人该有的姿势么?忍不住用抱怨的目光去看陈瘦石。陈瘦石根本没有自知,柔声道:“我抱你去我床上,再给你上点药。”

    “主子,您呢?”杨榛道,“让属下看看您的伤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陈瘦石不容置疑地道,“去趴着。”

    鞭伤比昨日看起来好了许多,大部分地方开始结痂了,只是好了之后,还是会留下印迹吧?陈瘦石心疼地用手指轻轻抚过那些伤痕:“榛儿,今晚我们再住一宿,你好好养伤,我们明日便回长洲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杨榛应道。这时候主院里有下人过来,说老爷夫人请大少爷过去用餐。

    杨榛叮咛道:“主子,您千万别顶撞老爷,我们回长洲县还有大事要做,老爷要是生气责罚主子,主子您皮肉受苦事小,耽误行程就事大了。”

    陈瘦石哭笑不得:“你的意思,我挨打受罚你不心疼,耽误了公事你就心疼了?”

    杨榛连忙摇头:“不,不是,主子,属下不会说话,属下说错了……”

    陈瘦石道:“别解释,我懂你的意思。我不会莽撞了,你放心。”他知道,今天,在宫里、在府里,杨榛一直用“主子”两个字提醒他,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。

    他知道,他的杨榛期盼着与他并肩,但为了他,他愿意跪着,愿意将自己低到尘埃里。

    午饭吃得很平静,陈敬亭与若华长公主像没事人一样,根本没有提起杨榛的事。一家人在一起,依旧是往日其乐融融的模样。

    饭后,若华长公主叫陈瘦石陪自己走走。陈瘦石跟在母亲身后,沿着花园的青石小径慢慢走着,春风中,若华长公主裙裾翩翩,不惑之年的她依旧美丽、优雅,在陈瘦石的记忆中,她一直如此。他从没见母亲生过气、发过火。

    “石儿,身上的伤还疼么?”

    陈瘦石回道:“不疼了。是孩儿不孝,让母亲担忧了。”

    “杨榛那孩子不错。”若华长公主放慢脚步,却没回头,只看着前方,声音像从遥远的地方飘来,“是缘是孽都是天注定。你既然喜欢,娘也不拦你,让他做你的侍妾,既能保护你,又能服侍你,这挺好。只是,你若想单恋他一个,恐怕他消受不起,反而毁了他。石儿,人生不如意事常八-九,这才是铁律。”

    陈瘦石一怔:“母亲......”为什么觉得母亲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哀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