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他也觉得这双眼好看。

    可这样一想,便更加没耐性了。

    春华姑姑在背后弱弱地喊他,"二少爷。"

    "闭嘴!"江二头也不回,他盯着沈清荷,"把面纱摘了。你不动手,是要让我来吗?还是说你做个先生,一定藏头露尾心里才舒坦?!"

    沈清荷的心跳剧烈,她死死咬着唇。

    "二哥!"

    江游轻轻啧了一声。

    沈清荷猛地抬头,只见一小姑娘气势汹汹走过来,"你又欺负人!"

    这少女看着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,身着一身嫩黄色长裙,头上的蝴蝶发饰薄如蝉翼,随着她的走动颤动。

    她叉着腰,浑身都是鲜活的色彩。

    江游道:"我欺负谁了?谁说我欺负人了?"

    "你还不认?"江歌气呼呼的,"我就说,等半天不见人来,合着被你扣下了!"

    江歌和江游吵了两句,转头看见沈清荷,小小抿了个笑,"你就是大哥请来的那个先生吗?先生好。"

    "诶,蒙着脸呢,是人是鬼都不知道,你就喊先生了!"江游嗤笑一声,"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。"

    江歌用力去踩他的脚。

    "你!"江游跳开半步,气乐了,"果然是缺先生教,一点女儿样没有。"

    沈清荷在一旁,她咬着牙用力攥紧了拳头,感觉胸腔内有一把火在熊熊烧着,越烧越旺,越烧越厉害。

    她忽然大步上前道:"二公子,有句话我不吐不快。"

    她眸子里满是怒火,"我是三小姐的先生,三小姐今后如何,我虽说负责不起,也一定尽心尽力教导。可是,二公子,您是真没有一个男儿家的样子!"

    一时之间,落地可闻针。

    江游转过眼,漆黑的眸子里有数不清的情绪凝聚风暴,他紧紧盯着沈清荷,"你说什么?"

    江歌吃惊地看着沈清荷,又想起江游的脾气,小小地拉了拉沈清荷的袖子。

    "我说二公子,您没有男儿家的样子!《诗经》里有言,君子当‘如切如磋’‘如琢如磨’,您没有;庄子说‘以游无穷者’可言至人,神人,圣人。二公子,你平白担了个好名字,却非但这些至人神人圣人做不得,连个好人都不是。文采和修养,您又有哪个沾的上边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