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这件算是个好物件。”

    既然李禧著和张朝云都这么说了,索性就看看。两个店里的伙计上前展开屏风,四扇屏,红木底,以前可能描过金,雕刻的很精致。

    至于屏风画则是一副百子戏春图,就是一百个小男孩嬉戏游乐的吉祥画。年代有些久,绢面有些暗,但看得出当初作画的那位很用心,画得活灵活现。

    因为传说历史上周文王生了一百个儿子,他生日的时候一百个儿子一齐贺寿,在他面前讨他开心如意,是寓意多子多福、儿孙满堂的吉祥画。

    也难怪张朝云问家里有没有长辈,这东西要是送给家里的父母,又吉庆又讨喜,很是适合。

    “这是一件前朝的百子戏春屏风,料子是好的,画的也是不错,可惜并非出自名家之手。”

    “好是好,就是不知作价几何?”李禧著很坚定,让洪大守一定要买下来。

    “八十两吧。”张朝云直接出价。

    掏钱走人!

    “李老弟,这张屏风哪里值八十两银子?就算找木匠订做一张,再弄一副百子图,顶天也就三四十两。”

    燕京的落魄文人这么多,之前买五十套大交欢图才一百两,请个穷鬼画一幅百子戏春图,顶多十两。红木这年头又不是顶顶好的木头,小叶紫檀么差不多,打这样一张屏风只要愿意等,三十两足够。

    “洪大哥,你看他落得款啊,是醉眠居士。”

    “有些耳熟……”其实洪大守完全不认识。

    “哎呀,是中庙大王在时的左相金禔金季绥公啊!”【注1】

    “是那位啊!”洪大守赶紧假装恍然大悟,其实还是根本不知道是哪个。

    脑海中的回忆只有《大长今》里那个后期老是和长今做对的白胡子老头的模样,至于是不是这位金禔就完全不知道了。

    “这可是件好东西,如果带回汉阳,少说能值二千两银子,如果能凑巧献给哪位大监过生辰的父母,那怕是还不止!”

    李禧著说的天花乱坠,可洪大守只听到那句“二千两”!

    果然文物这东西是有文化和地理环境的局限的,在中国狗屁名声都没有的金禔,在李朝是最顶尖最著名的画家。

    就比如李朝历史上最著名的女画家“申师任堂”,直接上五万韩元正面的人物,还培养出一个唯心主义哲学家儿子。在如今这样一个信息大爆炸的年代,有几位知道呢?

    在中国属于不入流的大路货色,八十两就得手的玩意儿,在李朝汉阳值二千两!

    难怪9102年的外国拍卖,卖中国的文玩古董的时候,净找中国买家。

    有钱!喜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