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,叶熹又道:“你能不能告诉我,你后来不帮路家的原因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。”贺循一顿,眉目

    舒朗,直视着叶熹的双眼,缓缓说出答案,“是为了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没读懂贺循的情绪,叶熹直截了当地问道:“是因为我吗?”

    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无意识地颤抖,贺循仔细观察着叶熹的表情,见她问得坦荡,神色无辜,只有疑问,便明白她并没有想到别的方面。

    喉头莫名有些苦涩,贺循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作为回答。

    证明了心中的猜测,叶熹想了想,又问道:“所以,你说的可疑的人是贺明礼?”

    贺循点头: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就因为在他眼皮子底下救了你一命,他就这么记仇?”对贺明礼如针眼般的度量有了新的见识,叶熹不满地嘟囔道,“害得我还骂你是痴汉跟踪我呢,他真是个狗东西。”

    听闻,贺循神色愉悦,刚想开口说话,手机响了:“黎暮打来的,我先去接个电话。”

    叶熹:“好。”

    急诊室门口,大雨磅礴。

    带着凉意的风披头灌溉,也给贺循的声音蒙上一层冷意:“说。”

    黎暮语气急促:“贺哥你猜对了,贺明礼派来的人也在飞机上,他们一直在监视叶熹的举动,人已经抓到了。还有,我们还发现叶熹停在机场的车刹车被动了手脚。我不确定你们身边有没有人,小心点。”

    他又不解道,“怎么又是车,他是不是对车祸情有独钟啊?”

    贺循没有回答,转而说道:“尽快把刹车修好,放回原处。人你留着,我回来再说。”

    挂了电话,贺循冷眼直视前方被黑暗笼罩着的场景,大雨犹如一块幕帘,将过往一一浮现在上。

    路烟和贺明礼的母亲,都是因为车祸死的。

    这两件事过于巧合,他也一度以为这是人为的。然而调查显示这两起车祸真的都是意外,只是意外以十分巧合的方式,发生在与贺立潭相关的人身上。

    贺明礼因此坚定地相信这都是贺立潭的所作所为,偏执地想让他也用同样的方式死亡,所以这么多年,没有一次不在车上动手脚。

    这两者没有十分紧密的逻辑性,但贺循明白,这就是贺明礼的想法,没有人会比他了解他曾经视为唯一亲人的弟弟。

    打完吊水休息了一晚,叶熹执意第二天就坐航班回瓷西,贺循拗不过,也觉得早点回瓷西更加安全,便依了她。

    叶熹没想用这副身体工作,就算她是工作狂,也是个爱惜身体的普通人。只是责任的驱使,让她无法通过电话潦草地交接事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