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雾灯身影一动,便走到了门帘处,态度摆的明确,“湫烟前辈。”

    裴湫烟见状心里又急又气,但对方态度实在坚持,终究还是退了一步,在她眼里,救人比什么都重要。

    “你若有不懂之处,可到隔壁问我。”

    裴湫烟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温执酒,将木托盘上的东西留下,走到门帘处,狠狠瞪了一眼男孩,“任性鬼。”

    待人一走,房内重新恢复安静。

    沈雾灯唯恐温执酒的男儿身被识破,运行灵力,施了个法术将门帘合上,又将神识遍布整个房间,不容他人窥视半分。

    一切准备好后,沈雾灯走到床边,将温执酒扶起来,靠在背后的软枕上。

    少年面容煞白,唇色的红早已褪得干干净净,沈雾灯不敢耽误时间,如同剥鸡蛋一般,轻柔地解下他身上的衣物,露出脆弱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。

    左肩处被衣物摩擦到,少年的吃痛嘤咛声在耳边响起,沈雾灯抿了抿唇,冰凉的手指摸过细布,沾了碗里灵水,动作仔细地将左肩的污血擦净,望着那血肉模糊的剑眼,心里一痛。

    沈雾灯别开眼睛,换了细布,将灵水的水渍擦干,捏紧了药瓶慢慢撒上药粉,再用细布小心翼翼包扎好。

    最后把玉清丹喂入少年口中。

    见温执酒仍然蹙眉不醒,他想了想便盘腿上床,坐到温执酒背后,双手掐诀,将体内滚滚灵力通过双掌输入对方体中。

    一炷香后,沈雾灯收手,额头冷汗尽冒,一张脸也变得毫无血色。

    沈雾灯勉强提起神来,服下一棵培灵丹,来恢复自身灵力。让温执酒靠在自己身上,探头去看。

    少年原本惨白的薄唇渐渐恢复往日的血色,呼吸也平稳下来。

    沈雾灯心中稍安,给温执酒穿好衣服,才撤回了灵识和法术,然后在一旁打坐休息。

    日落后,比赛结束,众学子纷纷回班,而沈雾灯与温执酒留在了灵药堂,哪怕夜深之后,也没有离开。

    裴湫烟也未曾前来打搅,默许了二人住在隔间的行为。

    夜阑人静时,灵药堂外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影,他对着木门掐了个诀。

    下一秒,关闭的木门被人推开,沈雾灯走下石阶,看着那个人影,有些意外,“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人影走近,星子的光隐隐约约落在那人脸上,林期慢悠悠地绕着沈雾灯走了几圈,掰持着手指头数了数,“嗯,四日没见,想为师了吗?”

    沈雾灯:“……”

    看他的表情像是在说,你有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