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襄在译音阁颇觉有乐趣,心甘情愿,再一个也是看伍氏和未来婆婆的交情。至于艾公子也好办,伍氏做主让易佳人再教他几门其他胡语作为交换。

    易佳人感叹伍氏好筹谋。

    晌午无事,易佳人站在门前与隔壁王掌柜闲聊,忽见几个经常跟范婆子一起赌钱的婆姨急吼吼的跑来,“易姑娘,你快去看看吧范婆子不行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,你们慢点说。”

    几个婆子七嘴八舌的事情讲了。

    这两天范婆子染了些风寒,又没钱抓药,钱都被她在赌坊输了。她就在路边扯了把草药回去煎着服下,但好死不死她扯的那把草药中有一种是乌头草,有剧毒,服了之后她就上吐下泻,已经奄奄一息。

    易佳人虽不喜欢范婆子,但好歹也是条人命,不由也急了,“那你们快去找大夫去,找我能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找了,大夫说是让料理后事。他儿子又远在外乡,你租了她铺子,不得你去料理?”

    这这理由也太过牵强。但易佳人还是去了,范婆子要真毙命,这铺子怎么个赁法得说清楚。

    相识一场,王掌柜也跟着去送范婆子最后一程。

    弥留之际范婆子没想到易佳人会来看她,她可是差点一把火把易佳人给烧死,趁着王掌柜出去找棺材板的空档,范婆子拼着最后一口气,跟易佳人说了译音阁着火的实情,又说了去偷书的事。

    听完,易佳人无比震惊,没想到林凤吟因爱生妒竟对自己起了杀心,还真的想偷书调查自己,幸亏先被肖宇文察觉,不然后果不堪设想。

    缓了口气,范婆子又挣扎着从枕头底下拿出铺子的房契交给易佳人,“我这铺子以后就卖给你了,你随便给些钱,有机会托人稍给我儿子,这是我留给他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范婆子就咽了气。

    易佳人还从没见过大活人在自己面前死的,怕得不行,拿着房契跑到门外去找王掌柜,王掌柜又让刚找来的仵作进去查看,自己和易佳人在门外等着听令。

    两人感叹一番,王掌柜见易佳人拿着张房契问道,“易姑娘,你拿的什么?”

    “唉。”易佳人叹了口气,“范婆子的房契,她要把铺子卖给我,银子给他儿子稍去,你知道他儿子在哪不?”

    王掌柜答道,“知道,邻居一场这事我给她去办了吧。不过她要卖你多少钱?”

    多少钱范婆子没说让随便给点。但易佳人可不敢占死人的便宜,怕遭天谴。估摸着这铺子临街,是个旺铺,少说也得五百两。

    “一千两。”临说出口易佳人又加了一倍。范婆子的丧事还得料理,她把这钱也算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你同意了?”王掌柜听了倒吸一口凉气。这铺子先死了个药铺掌柜,现在连范婆子也死了,也只有易佳人敢买这样的铺子,但一千两还是高得离谱。

    易佳人点点头,“我可不敢骗死人。”

    当下她就回家从堀室取了一千两银子来,留了一些办丧事,剩下的都交给王掌柜拜托他稍给范婆子的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