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以把头伸到江询面前,用担忧且可怜的眼神看着他,“江询,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把我吓坏了,我差点以为我以后就看不到你了。”

    江询用一只手把她的脑袋挪开,“大惊小怪。”

    姜以看他依然嘴硬,但表情却松动了很多,长长舒了口气。

    虽然没有大碍,但江询依然住院观察了几天,这事儿自然瞒不住双方父母。不仅如此,梁又林兄妹还被家里抓来给江询赔礼道歉。

    “□□啊,都是又林和又怡不懂事,害得江询住进了医院,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。”

    梁父梁母诚意十足,江爸江妈也不好怪罪。梁又怡精神涣散地不敢看江询,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自己差点害男神流产,没有了平日的嚣张跋扈,梁又林不情不愿地道了歉瞅了个空很快就溜了。

    姜以对梁氏兄妹生气极了,林方也对姜以生气极了,把她拉到无人的角落教育她:“我平时怎么跟你说的,你就这么照顾江询的?把人照顾进医院了?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当妈妈的自觉,还跟小孩子一样没有一点责任心。”

    姜以被骂也不敢吭声,乖乖听训。林方骂她倒是没什么,唠唠叨叨一顿就好了,姜以最害怕的是一向温柔的俞秋锦。

    她口口声声跟人家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她儿子,结果没多久就让人住进了医院,这让姜以在俞秋锦面前自责得抬不起头。

    俞秋锦并没有责怪姜以,也没有责怪任何人,只是说:“等出院了你们就搬回家。”

    她说这话的时候不是询问的语气,别说姜以,连江询都没有听到过几次他妈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。

    姜以自觉是没脸拒绝的,但江询不愿意。经过一番商量后,最后母子两个都各让了一步,姜以和江询搬到离江家老宅不远的“月涯湾”,除此之外必须接受她派过去的司机和阿姨,在医生不允许之前,暂时不能回公司上班。

    江询从儿时起就不受父母管束,也不像与其他富家子弟一样享受奢靡。他从很小就再也不跟家里要钱,包括他现在的公司,也是他自己一手创办的,与江家没有一点儿关系。

    他习惯什么事情都自己做,与姜以在公寓时,除了请家政阿姨打扫卫生,其他事情都是自己动手。现在这样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,俞秋锦虽然仍不满意,但也知道自己儿子的底线,夹在中间的姜以一句话都不敢多说,只等他们商量完收拾东西搬家。

    “月涯湾”是江询很早之前买的一栋别墅,因为离市中心较远,他们只偶尔过来住几天,虽然交通不便,但这里植被茂密远离喧嚣,是适合养身体的地方。

    搬到这里意味着他们以后上班要提前起床一个小时,但姜以是一点儿意见也不敢有的。江询出院后,在俞秋锦的督促下他们就搬了过来,俞秋锦还住了两天,等到安排好一切后才回了家。

    期间,俞秋锦无意间提了一次她工作的事,虽然只是问她请了几天假,但敏感的姜以立即产生了一丝不好的联想。

    姜以的工作不起眼,公司有她没她都能照样转,像她这种没什么理想的人,对自己未来的职业也没什么规划。林方嘴上也常说,像她这种咸鱼工作要不要都行,挣得那么少,干脆辞职回家照顾江询好了。虽然她亲妈这么说,但她一次都没这么想过。她再咸鱼也知道,一个人不工作,那就真的变成咸鱼了。

    姜以不由自主地想,是不是江询的妈妈也这么想,想让她辞职回家照顾江询,这是一种悄悄的暗示?

    江询得知她的想法后,无情地打击她:“你以为我妈为什么请阿姨和司机?”

    那不就是信不过他们,才请专业的人过来吗?姜以立即被打击到,好吧,俞秋锦可能一开始也没指望她。

    话是这么说,江询出院后不能立马回公司上班,让他乖乖躺在床上休养有点痴人说梦,但为了防止他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,姜以请了年假陪他在家。

    在家养胎的江总十分难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