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宅子里可有人巡夜?”李知府又问。

    阮执道:“我早上问了,半夜落雨前巡了一次,当时并未发现状况,直到下人们起来,才……可能是那中间出事的,也可能落雨前,只是天太黑了,没有看见。”

    李知府问了不少,阮执一一答完,又与温鸢道:“骋儿媳妇,别听那混账刚才说的那些。

    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,里里外外少不得要人操持,一会儿搭灵堂,内院的事儿你拿个主意。

    有什么事情,等你婆母出了七,再商议,成吗?”

    话说到了这个份上,又有衙门的人在,温鸢若是一口回绝,显得格外不近人情。

    可真操持了阮陈氏的后事,拖到了四十九天后,谁知道又是什么个状况。

    温鸢斟酌着要答,温宴上前来挽住了她的胳膊,低声道:“我们先去屋里看看状况。”

    “我嫁过来日子浅,家中琐事,都是婆母操办,您突然让我办这些,我真不知如何是好,”温鸢与阮执道,“婆母还在里头吧?我先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。”

    温鸢引着温宴进去。

    阮陈氏的遗体躺在榻子上,婆子们已经替她收拾过了,弄得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温鸢看了一眼,下意识挪开,又逼着自己再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温宴也在看。

    主屋左右五开间,她能看到的只有明间和阮陈氏在的东次间,其他地方,她不好明着乱闯。

    “她很爱干净?”温宴轻声问温鸢。

    温鸢点头:“要求一尘不染。”

    “看出来了。”温宴道。

    这两间,东西整齐而规整,一时看不出什么端倪,温宴只好往外走。

    等等……

    才走到了明间,温宴又退回了次间,看着她刚才余光瞥见的位置。

    落地罩的角落,有一块泥印子。

    印子太小了,颜色与罩子接近,很难被注意到,但以阮陈氏的性格,这很突兀。

    除非,这是她出事后才沾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