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我没办法控制住我自己不要去想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之权姐,我该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他的嗓音沙哑得像是连续不断抽了好几包烟一般,气音摩擦滚动,像是刀子在划拉砂砾。

    想要将自己逼疯,那就不断地撕开最恐怖的伤口,让它流血,让它腐烂,让它再也好不了。

    孟听声反复强迫自己去将已经结痂的伤疤撕裂,他目的达到了,伤口却真的好不了了。

    谢之权在电话那头沉默着。

    最后一言不发,直接挂断。

    孟听声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,缓缓合上了一双在昏暗室内红得要滴血的眼睛。

    他瘫倒在沙发上,心突然被丢进了荒无人烟的寂寥边境,空得无边无际。

    孟听声的周边趴满了一群毛茸茸的小家伙,各个油光发亮,精神气十足,唯独主人却是狼狈邋遢,萎靡不振。

    他近段日子不论过得再糟糕,也不忘伺候家里的小主子,孟听声总是对身边的一切都照顾有加,且打理得井井有条,他自己却是过得糊里糊涂,随随便便。

    挂了电话直接过来找人的谢之权一开门进来,就看到了尸体一般的孟听声。

    她在家办公,忙一半就被这不省心的家伙招呼来。

    更糟心的是,这家伙看到她来非但不暴雨转晴,那表情还跟看到鬼一样,爬起来扭头就跑。

    谢之权推了推金边眼镜,目含嫌弃。

    逃跑的孟听声箭步冲上二楼,铁青着一张脸,麻溜地滚进卫生间抱着镜子疯狂打量自己现在的样子。

    胡子拉碴,头发凌乱,双眼无神,嘴皮干裂。

    他硬生生在心上人面前,把自己活成了难民。

    孟听声差一步就真疯了。

    将自己收拾干净,香喷喷下楼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谢之权正坐在沙发上逗小狸花,特别怕生人的小狸花见到谢之权竟是亲热无比,粘着她都走不动路。

    孟听声乖巧地坐在这个好多天都未曾碰面的人身边,眼巴巴地看她。

    谢之权漫不经心地挠着小狸花软软的下巴,抬眸看了孟听声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