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三天前我们这边有人电话联系过你一次,可能她表诉不太清楚,所以你挂电话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请问詹小姐能否从车底下出来与我谈事?”

    “等修好。”

    周宪心里不耐烦,但面上不露声色。

    他掏出湿巾擦拭了下脸上的汗水。

    这天有点热。

    侦探给的资料里说这詹箬19岁那年以优异成绩考上了海市T大,但大三那年,她的父亲詹东远因为赌博欠了一大笔债,被债主屡屡殴打逼债后,绝望之下自杀了。

    从法律上来讲,父母赌博的债务儿女是没有偿还义务的,尤其是她放弃继承资产的情况下。

    但那些债主不管,愣是找到了学校,一再骚扰詹箬,影响极为不好,詹箬想退学,后来是她的老师不忍,最后协商先办了休学一年,后来学校的人就失去了詹箬的联系。

    很多人都说她为了避开债主隐姓埋名躲起来了。

    也有人说她可能承担不了这么大的压力,自杀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她还在这个修理厂。

    难道她选择了继承这个破厂子?还打算靠修车赚钱还债?

    距离离开学校已经快一年了,她现在刚好22岁,处于极度缺钱的状态。

    周宪想到资料上的信息,对此行目的有了几分信心。

    直到车子下面的人出来。

    周宪吃了一惊,眼前人跟资料里面那张证件照可差太多了。

    “你是詹箬?”他有些不信。

    詹箬脱下手套后,拍了下上面的尘土,在尘土飞扬中看了他一眼,砰,扳手扔在了桌子上,她的语气有气无力的,恹恹道:“不是,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   皮包骨头,衣着邋遢,浑身黑污油渍,一张脸宛若病入膏肓的刻薄相。

    全身最干净的地方就是左手手腕上缠绕的几圈绷带。